《園長夫人:動物園的奇蹟》
作者:黛安 ‧ 艾克曼
譯者:莊安祺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7年5月19日(二版一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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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這個時空背景,因為擴及的地區很廣,提供了各地許多領域的創作或是研究,例如最讓人熟知的《安妮日記》。之前在看完《安妮日記》後,就像是臉書廣告一樣,逛書店或是看推薦影視的時候,突然就會發現有好多作品跟二戰有關,或是時間軸有經過二戰時期。《園長夫人》就是那時候看到的一本作品。
題材是真實事件,大多資料取自於安東妮娜的日記或繪本創作、姜恩的回憶綠及兩人或其他當事人接受媒體的訪問內容,加上歷史史料,用小說手法撰寫,所以讀起來會很像《花月殺手》那樣,雖然是歷史,但是是可以用讀小說的方式去閱讀的。而用小說的形式敘述,可以讓硬梆梆的歷史增加一點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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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妮娜的創作喜歡從動物的角度去描寫,她跟姜恩的生活很貼近動物們,剛出生的寶寶或是比較殘弱受傷生病的動物,甚至是會住進夫婦倆的房舍就近照顧的,就像姜恩受訪時說的:「光由遠處做研究是不夠的,你非得和動物一起生活,才能明白牠們的行為和心理。」我很喜歡書裡描寫動物們的聲音或動作,不確定是作者的文筆,還是截取安東妮娜的作品,或者也可能是譯者的造詣,文字生動細膩,讀起來還真的有交響樂的感覺。就連轟炸後飄出的味道都描述得很仔細。
除了較有攻擊性或是可能會脫逃的動物會局限牠們的活動範圍外,在電影中,還會看到小動物們跟著工作人員或是安東妮娜到處跑,看他們和牠們的互動,與其說是管理動物園,不如說札賓斯基夫婦飼養了一整個園區的寵物,就連兒子雷斯也承襲了他們對動物的愛。
每天清晨破曉之際,歐椋鳥率先唱出一曲偷學來的什錦歌,鷦鷯發出幾串琵音,接著杜鵑喊出時鐘報時的單調呼喚;長臂猿突如其來吶喊軍號,嘹亮的聲音讓狼和獵狗也不由得呼應嚎叫。土狼喋喋不休,獅子低吼,烏鴉嘎叫,孔雀嘶鳴,犀牛哼鼻,狐狸低號,河馬高唱;然後長臂猿轉為二重唱,雄猿在吶喊聲中穿插柔聲呼喚,而雌猿則在叫喊中夾雜長音串串。園中養了一些成對的動物,其中這幾對長臂猿就會用真假嗓音反覆變化,唱出完美的曲目,由序曲、終曲、插曲、二重唱到獨唱,一應具全。
很難想像,一開始這樣美麗的景象,就被一場戰爭、幾顆炸彈、幾發子彈給毀了,士兵們毫不留情的射殺,把動物們當成森林裡的獵物,把滿地的血跡和屍體當成了勳章。炸彈、子彈和屠殺,也瞄準了波蘭的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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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賓斯基夫婦所管理的華沙動物園,在納粹入侵波蘭華沙,迫害許多猶太人時,沒有避免被摧毀的命運,但他們利用已經被摧毀的動物園,陸續隱藏了300位猶太人,拯救了他們的性命。為了保全這個有隱藏用途的園區,他們說服本來想要關閉動物園的德軍,利用這個場地來養豬提供軍隊糧食,這剛好也可以趁姜恩去猶太區載廚餘的時候,偷渡幾個猶太人出來。其中,只有一對母女檔在移往收留他們的家庭之後,被告發槍殺。
同時姜恩也利用動物園的隱蔽性,作為家鄉軍地下軍隊的基地。地下軍隊的成員,年紀輕的就做一些小規模的破壞,像是在街道上牆壁的寫下侮辱希特勒或是納粹的字眼,而年紀大的會做大一點的破壞,像是炸毀橋梁跟鐵路,這些其實連安東妮娜當時都不清楚。另外他們也負責幫轉運到動物園的猶太人製作假身分證明,把他們改造得像是亞利安人,然後送他們去到安全的地方。
雷斯除了學習到了父母親對動物的了解和愛護,也遺傳到了勇敢 。我們現在離戰爭太遠,很難想像當自己還是七八歲、剛上小學的時候,一切都轉變了。雖然安東妮娜盡可能地想要保護他,不要讓戰爭在雷斯身上留下陰影,但我想,當雷斯氣憤的說,他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大人知道的事他都知道的時候,札賓斯基夫婦應該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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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舍裡被隱藏的猶太人們,就像《安妮日記》裡面的人物一樣,白天,他們得躲在地下室不能出聲音,因為園區裡會有德軍駐守。晚上,當他們聽到安東妮娜彈奏某首特定曲子的時候就能出來到客廳透透氣聊聊天。看到一屋子的人情況都跟自己一樣的時候,就不覺得太孤單了。
雖然在戰爭尾聲,動物園裡的秘密一度被德軍路茲海克發現,但或許是納粹已準備要撤離波蘭,也或許是路茲海克氣憤自己因為愛慕安東妮娜而沒有察覺這個秘密,他放過了安東妮娜和雷斯,不然當時,連到一杯水給猶太人,都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更何況是藏匿跟協助脫逃,已經不是勇敢可以形容了。
作者在序中提到,這個故事,就像是落入歷史的隙縫一樣,在恐怖蔓延的時期裡,他們面對恐懼的英勇,不能被遺忘,於是寫成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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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句子♡
★我們的動物共和國位於最忙碌最喧鬧的波蘭城市,就好像是首都保護之下的小小自治邦。我們住在它的大門之後,就好像與世隔絕的小島,橫掃歐洲的邪惡波浪不能動搖我們的小島。
★每一顆炸彈都會創造不同的氣味。端看它擊中哪裡,把什麼東西化為煙霧,讓鼻子嗅到這些分子和空氣混和之後所飄散的味道。鼻子可能會接收到上萬種不同的氣味,由黃瓜到小提琴的松香:如果炸毀的是麵包店,浮起的煙塵就會發出酵母發酵、蛋、糖漿和黑麥的味道;如果泛出丁香、醋和燒肉味,則是屠夫的店;如果是燒焦的肉和松樹氣味,則是燃燒彈擊中的房子,大火快燒,屋裡的人迅速死亡。
★任何殺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強壯。-《偶像的黃昏》尼采
★他們要淹沒整個城市,把我們的過去和人民都沖走,把一切都由地球上抹去。
★安全這個念頭已經縮小成分子,片刻、須臾,而在此同時,大腦卻奏出憂慮的賦格曲,心中的舞台滿是悲劇和歡欣。
★只要我們沒有親眼看到這樣的事情,親身感受到這樣的言行,就能把他們想成從沒聽過的荒唐謠傳,是恐怖的八卦,或是病態的玩笑。
★只要有動物陷入險境,你就一定會去救他,不論他是人是獸。
★戰爭不只會使人分隔,反而會加深友誼,點燃愛火,每一次的握手都開啟了新門,或操縱了新的命運。
★好的策略應該可以指出正確的行動,任何行動都不該憑本能靠直覺,而該是先分析所有可能的結果;扎實的計畫必須要有許多輔助的辦法和備案。
✎ 作者介紹 - 黛安 ‧ 艾克曼
生於美國伊利諾州渥克崗,獲得康乃爾大學文學碩士、藝術寫作碩士、博士,曾任教於哥倫比亞、李奇蒙及康乃爾大學。
集《紐約客》等雜誌專欄作家、詩人、記者、探險家於一身,熱愛自然,寫得一手好評、詩意散文。著述包括深受全球讀者喜愛的《人類時代》、《感官之旅》、《氣味、記憶與愛欲》、《艾克曼的花園》、《愛之旅》等。詩作包括《甜笑的美洲虎》、《讚美破壞者》。她關於大自然和人性的文章,常見於《紐約時報》、《史密森雜誌》、《波瑞雜誌》、《國家地理雜誌》等。且曾主持以《感官之旅》為靈感的公共電視節目。
艾克曼動人的文筆獲得許多獎項,包括凱尼恩學院頒發的文學博士、布洛斯自然獎、美國學院詩人勒文獎,和獵戶星大獎,並由紐約公立圖書館選為大文豪。
✎ 譯者介紹 - 莊安祺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印第安那大學英美文學碩士。譯作包刮《人類時代》、《感官之旅》、《氣味、記憶與愛欲》、《艾克曼的花園》、《愛之旅》、《我的大象孤兒院》、《創作者的日常生活》、《美味不設限》、《巴黎人》、《萬病之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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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時間:2018.0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