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席格-我和殺人魔相處的那一年.jpg

《我和殺人魔相處的那一年》

作者:史蒂芬 ‧ 席格

譯者:張家福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16年2月(初版一刷) / 2018年9月(初版四刷)

 

其實我很少看很硬的社會人文,裡面太多艱澀的名詞和觀念,看著看著頭都痛了,不然就是不知不覺的神遊。所以席格醫師這本以小說書寫的方式,讓我可以用比較簡單的方式去了解這個嚴肅區塊。所以一樣不敢碰很硬的書的人這本可以嘗試唷!雖然美國的司法跟台灣不一樣,但是一樣能夠透過這本書,去了解一件可能很多人不太會關注,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議題。不過畢竟我對司法不擅長,這心得就沒辦法分析太專業的部分了......。

史蒂芬 ‧ 席格是位精神科醫師,2008年和妻子受到金融海嘯影響不得不重新找工作,所以來到了納帕州立醫院,大家稱它為「蛾摩拉」。1872年,納帕州立醫院院址選定,工事隨即展開,成為美國最具規模之司法精神院所。納帕州立醫院同時亦為加州首座專司長期精神疾病照護的機構,建成後於1875年11月15日開放營運。至1954年設備全面翻修以前,納帕州立醫院及其周邊區域已形成一自給自足的社區。1992年,院區安全圍籬建置完成,納帕州立醫院遂成為一政府完全認可的司法精神院所,開始收容加州司法系統所還押之精神病患。

 

一直以來我們常常看到社會新聞,有些罪犯審判時會想證明自己患有精神疾病,利用這理由來減低或逃避自己的罰責。看到這本的某個章節後才知道,這個規定最早追朔至大家都熟悉的古美索不達米亞《漢摩拉比法典》,明文規定不得懲罰精神異常的罪犯。所以在美國罪犯若是「犯案時已發瘋」或是「受審時精神異常」,就需送至司法精神病院「治療」,而不是坐牢。但是在作者本身的觀察中,納帕州立醫院裡的病患有很大多數其實都是屬於「反社會人格」並非精神疾病患者。我不清楚鑑定的過程是怎麼樣,不過似乎有不少人靠著裝瘋賣傻逃過罪刑,被送進精神病院。

我覺得醫院中的醫師、護理師、工作人員和院警們最辛苦的地方就是,裡面所有的病患都具有危險性,每個都是殺過人的,所以在裡面發生暴力、衝突、性騷擾都是常態,甚至鬥毆中有病患或人員因此喪生。但矛盾的是,院方要提告嗎?人都被打死了,報警或提告是我們一般的認知程序,但院方將病患提告了,最後的結果,法院還是會認定罪犯有精神疾病,然後又送回了納帕州立醫院。這在他們心理層面,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抗壓性啊!文中就提到,每當有重大緊急事件發生,尤其是有院方人員受重傷之類的,其餘同事都能自主性的讓情緒和效率恢復。我想有些罪犯可能是裝瘋,但醫護人員應該會真的瘋掉......。

 

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來來去去待不住的人一定很多。一開始席格醫師的家人很反對他的工作,畢竟他第一天才進公司沒多久,就捲入鬥毆撞傷頭了啊~ 他也因為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而猶豫要不要辭職,在一次談話中,一位老護理師韓考克說:「我們不做的話,還有誰願意來照顧這些病人呢?」這段話,成了席格醫師決心留下來的關鍵。漸漸地越來越感受到對這份工作的歸屬感,還有使命感。原本對工作的抗拒,到最後被通知因經費縮編而革職時,竟然有些不捨。

讀到作者最後一天工作後走出病院時,明明是本探討嚴肅議題的書,我居然還哭了=  =(就知道這本有多軟吧~)。他被革職我覺得一方面覺得可惜,尤其醫師跟病患之間的信任度、醫師和其他醫療人員之間的默契都是需要培養的;一方面覺得政府對這方面似乎也不是太注重。這個社會把他們認為的麻煩送來這裡,這裡的醫師、護理師、院警們面對的是連精神科學界都頭痛的問題,明知人力不足還裁撤醫療人員!

不過最後不知道是哪個程序搞錯,一個月內席格醫師被納帕州立醫院裁員又被重新雇用,而似乎是註定好的,新的工作方面也沒把合約寄來。軍人回役,總說是為了戰友,為了做正確的事,為了回到真正的戰場。沒錯~ 最後席格醫師還是回去了!不知道再回到醫院的心情怎麼樣,但這次不同的是,多了家人的支持。

 

另外其中有一個小段落,看了覺得滿難過的。撇開犯罪這個前提,在狄更斯(Charles Dickens)的年代,倫敦的精神病患被關在伯利恆醫院,週末上流社會人士會付錢給醫院,進去參觀、嘲笑那些病患......。美國早期的精神病院也有這樣的經營模式。因為當時啟蒙時期最推崇的就是「理性思考」,大腦出問題的人等同於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所以這些病患就會被視為動物,遭受慘忍對待(治療方式包括以震嚇的方式幫助病患重回現實。Ex.鞭笞、擊打、放血......等等。)。

直到19世紀初,有兩個人對這樣的治療方式提出質疑,一位是法國的醫師 - 菲利普 ‧ 皮內爾,及一位英國的茶商 - 威廉 ‧ 杜克,開始針對精神疾病的治療分別推動「道德治療法」,強調宛如家庭的氣氛而不是像以前把病患用鐵鍊銬住。美國則是由麻州的桃樂絲 ‧ 林德 ‧ 迪克斯提倡,並於美國建立32所州立精神病院。

不過在兩次世界大戰和經濟蕭條的情況中,對於精神病患的照護,開始缺乏支援、預算刪減、修繕和維護得不到改善、人手短缺......等問題,讓這個議題再次被打入冷宮,漸漸變成倉儲式治療,關起來不加以處理。二戰後經各界努力才又重新備受重視,1955年成立聯邦精神疾病與衛生聯合委員會,1963年通過社區精神衛生法。不過由幾個案件審判結果可以知道,當時議題著重在危險性而非治療性,只要病患仍具有存活能力,公權力不能強迫當事人進精神病院治療,而是送往社區精神衛生中心治療。

但矛盾的是這個計劃社區民眾是反對的,加上社區精神衛生中心缺乏資金建造,所以多數沒有完工。被釋放的病人大多沒地方住也沒地方治療,露宿街頭的病患有70%會因犯法而被送進監獄,沒有經過妥善治療,釋放後可能又會再犯再被關進監獄,無限循環。為改善這個情況,已經沒有病患的州立精神病院,才改為「司法機構」,專司精神罪犯治療,也就是書中席格醫師任職的地方,費用由各州政府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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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句子♡

★「還要去上班嗎?」英格麗問我。「要。」「確定嗎?」「不確定,但如果不回去的話,以後我要怎麼教約翰面對恐懼?」我說。

★人不能每分每秒都活在恐懼中,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替自己編了一個故事,解釋我們一開始為什麼來這裡工作,後來又為什麼選擇再次回來,以此說服自己這裡沒那麼糟。想當然耳,病患也會編織類似的故事,只是每當暴力事件發生,就粉碎了每個人各自精心打造的故事,所有人都得再次面對赤裸裸的現實,也就是我們全被鎖在這間瘋人院裡。

★當一個人持續處於暴力與恐懼之中,就會開始以不一樣的角度看事情。(情緒緊張,容易因為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引起爭執。)

★有時候,我甚至不願意承認院內的病患也有童年,畢竟被這些人殺死的受害者,他們的童年不就是毀在這些人的手上嗎?這種矛盾的感受,到底要怎麼去平衡?

★不管你自以為再怎麼了解他們,以為自己劃下了甚麼樣的界線,或是建立起什麼樣的連結,又對自己說了什麼謊來自我安慰,事情總有一天會出錯。

 

 

 

 

✎ 作者介紹 - 史蒂芬 ‧ 席格

持有合法證照的精神科醫師,曾任教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大衛 ‧ 葛芬醫學院精神科。本書受到知名節目《歐普拉秀》、《早安美國》、《賴瑞 ‧ 金 現場》,以及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的推介。

✎ 譯者介紹 - 張家福

一九八八年生,用嘴巴也用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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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時間:20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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